如果你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你的生命是不是會因此不同呢?
Incognito 是 Michael Fosberg 自己的真實故事,透過獨角戲的方式來呈現;他在人生不甚順遂的時候企圖尋找自己的故事,而他的起點就是他的生父的故事。這個素未蒙面的生父到底是誰,對於父母很早就離婚、一直和繼父生活的他,像是個問號一樣。
而更衝擊性的事實卻在等待著他;當他出乎意料般簡單的打電話給自己的生父,卻發現….他是個黑人! 而他這一輩子到現在為止,卻都以白人的自覺生活著。他開始踏入那個原本就屬於他的另一個家庭,踏入他的生父、祖父母的世界,但是更困難的其實是他的認同開始裂解重組,這些不同的生活方式、身份認同,對他來說像是謎團,也像是解答….
如果說每個導演都有自己想要演的一個故事,Incognito 毫無疑問的是 Michael Fosberg 最想要說的一個故事。這齣獨角戲由他自己想要寫的一個家族故事開頭,透過他自己和其他人的對話來呈現整個故事。模仿其他人的語調和動作在這齣戲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例如說,當他打電話給自己母親時,語氣、動作和腔調就變成一個白人的老婦,當和自己高中的黑人好朋友說話時,就會變成有 Hip-hop 的語調。這個獨角戲,他是用這種方式來說這個故事的。因為我並不是很清楚還有沒有其他方式可以作獨角戲,所以我對這樣的表現方式覺得還蠻滿意,唯一的缺點是有時候轉換太快,並沒有辦法知道他現在的狀態是哪一個人。但這邊卻又引出一個問題,如果這齣戲的目的是要打破刻版印象,那麼在戲中模仿秀中所表現出的,又該怎麼解讀呢?是不是可以把主角解讀成唯一一個不能 “fit” 到任何一個刻版印象的角色,在這些認同之間猶豫呢?另一個我覺得比較大的呈現缺點,是在於 “這是導演的故事”,所以導演就碰到了一個隱形的牆壁。他不能跨過真實的那條線,這個劇也許是百分百真實,但可以看到導演小心翼翼的處理 “真實” 這道牆,而不用灑狗血或更戲劇性的方式呈現。這邊牽涉到導演的目的為何,如果他只是希望透過這樣一齣戲來推廣種族理解、小心的挑出這樣的一個社會問題,那麼真實可以為他帶來更多的信徒。但是,真實畢竟不一定是最好的劇本…這部戲的技術問題…也蠻嚴重的,當然跟只有一場而且沒時間彩排也有關,音樂有點突兀,燈光常常跟不上,還有照相桑的相機聲此起彼落….
不過這部戲還是很具有衝擊性的,我覺得同樣的議題放到台灣,對於缺乏歧視自覺的台灣社會也許更有教育性。從本省/外省認同,到外籍配偶的社會接納問題,這個經濟發展走軟的社會,透過一些外在的因素來建立微薄的自尊。可是也許台灣人本身,就是一種不能 “fit” 於任何一種認同的群體,也應該對各種認同保持開放和包容的才是。演出後的座談,Michael 也提到白人為什麼沒有辦法公開面對這個問題,也許就是因為太多的政治正確羈絆,這個議題反而變成一種沒有辦法討論的禁忌。而他自己因為有著這樣的人生、這樣的血統,而更能夠說一些白人沒辦法說的。而台灣,又要靠什麼樣的人,來勇敢說出這些話呢?
相關連結: 《Incognito》網站
其他劇評:
- CMU Drama School —《通知書 / The Memorandum》
- 政大戲劇社 ─ 《傳染病》
- 城市故事劇場 —《旋律,在愛情交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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