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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及其所創造的

前一陣子偶然和朋友聊到「信任」這件事。我認為社會要能夠大幅進步,信任是減少 overhead 、增進效率的必要條件。許多時候,稽核或是限制的成本遠高過因為破壞信任造成的傷害,或是說,當我們乘上機率後,如果防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高過被傷害的損失,那麼這時候選擇去信任的反而能夠帶來好處。

但是另一方面,單方面破壞信任關係所付出的代價也必須要拉高,才能夠平衡這樣的期望值;因此越是靠著信任機制維繫的社會,對於破壞信賴的犯罪或是謊言,會用更高的標準來看待。

台灣的社會某些程度上對人的信任程度是提高的,但詐騙集團卻拉這個社會走向另一邊。我以為政治上應該也要走向說謊的代價變高的方向,但看起來,我們還要在這條路上走很久。

對照之下,政治似乎是最與社會脫節之事。

 

狐群狗黨

昨天看到一篇文章,大抵上是批評講義氣幫搞小圈圈、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的行事風格。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好回應的,因為其實本來就是搞小圈圈,結黨營私(例如搞個主機來弄事業之類的),大凡小圈圈不外乎黨同伐異,總不可能黨異伐同吧?

不過,如果說義氣幫真的有串連些什麼,大概除了嘴炮和大食團之外,還真沒什麼建樹。網摘事件與其說是義氣幫群起攻之,倒不如說是這群人對於 spam 的厭惡都是很類似的,喔,是的,我們都當過 SA (系統管理者) ,對於不請自來又千篇一律的內容一向是相當反感的;其他會有一致共識的大概只剩下對 PCHome 廣告信的厭惡吧(不要再寄女性購物報了啊….);對於 pLog/Lifetype、DreamHost、統獨、扁馬等議題上大家都沒什麼共識,也沒有必要取得什麼共同立場之類的。只是因為我們取得訊息的來源是共享的,很多議題經常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形成某種想法,懶一點的就讓嘴炮流於嘴炮,認真點的可能過兩天就去做了,勤奮一點的就寫成 blog,基於禮貌順手 cite 一下,跟發動數千萬人串聯比起來,我們真的很小咖。

不過,如果說真的要找一條 Decision Boundary,要判斷這群人是 Programmer 還是 SA,那還真不容易;再說,在台灣真的有這條界線存在嗎?連機械/管理/化學/戲劇/外文的人都可以寫 code 兼當 SA 了,這樣二分法不是顯得很牽強嗎?

更不要說,這是個缺什麼叫什麼的幫會,所謂的義氣相挺,只不過是嘴炮而已 :p

深藏在心中的毒 – 從廖本煙對越南新娘的歧視言論談起

前些日子,台聯黨立委廖本煙在立法院質詢時,要求政府應該檢查嫁到台灣的越南籍新娘是否有越戰美軍化學藥劑的遺毒,以免因為大量生育而影響台灣下一代的健康。隨後雖然廖本煙澄清出發點是好的、並在壓力下道歉,但這件事情仍讓人感到遺憾,隨手記下這些零碎的想法。

如果廖本煙真的如他所稱,是「著眼於政府對外籍配偶並未落實「健康檢查表」的功能,他擔心有遺傳疾病或生出畸形兒,未來的照顧都將造成家庭、社會的嚴重負擔,發言內容並無惡意」,那麼實際上這個問題是同時存在於本國籍新娘和外籍新娘的,而不單單是越南籍新娘的問題。

前陣子在書店翻閱《45℃天空下》這本書時,看到王小隸導演的推薦序中的一段文字:

「台南社區大學黃煥彰教授說,根據官方統計資料,二○○三年台灣年產工業廢棄物品預估為一百九十一萬公噸,工業局可以處理的上限是二十三萬公噸,二○○四年,工業局可以處裡的上限是九十六萬公噸,而該年度工業廢棄物預估產量已達兩百零二萬公噸……」。

哇!所以政府和廠商們早就知道會有大量的廢棄物無法處理啊?!(光是晶圓廠每月就必須處理一千噸以上的廢棄物)原來廠商只管閉上一隻眼睛,把廢棄物上網公告發包給回收公司,讓他們用大卡車載出工廠以外的地方去丟,……然後政府再睜一隻眼睛抓這些承包的回收公司,譴責他們「非法傾倒」,給他們開罰單……。(全文)

根據在網路上找到的資料顯示,美軍在越南十分之一的土地上灑下了 1900 萬加侖的落葉劑,換算成重量的話,大約是 7200 萬公斤(假設比重約為 1),也就是七萬兩千噸;對比上面的數字資料,台灣到底是不是有資格說越南比較毒呢?更不用說這兩種毒,一個是侵略國造成的歷史創傷,一個則是直到今日仍在發生、因為貪婪而存在的內心之毒。我不知道該怎麼比較這兩種痛,哪一種更讓人傷心…。

更讓人傷心的是,也許我們的政府、當局、高層、或不管哪一種所謂的官方,還是不知道如何用正確的態度面對這些社會現象;也許如同廖本煙後來所提出的,外籍新娘來台,應該要有健康、財力、良民三項證明,但政府卻不會教導我們的人民去面對這樣一個不得不的抉擇。好比台灣水果登陸,禁止是沒有意義的,而該思考如何輔導農民西進而不至於全軍覆沒,跨國婚姻也需要輔導、宣導、教導,以建立對於跨國婚姻正確的認知、減少金錢對於婚姻價值的影響、避免因為仲介或是事前不察造成的優生學問題,如果廖本煙真正要質詢的是這一件事,那麼我們確實是什麼也沒有準備,任由它發生並且影響了社會的發展。這也是我們不願正視的一種毒吧,一如那些被高科技業產出的鮮艷毒汁,那些被倒入河川、打入地底的台灣之毒….

有這樣的毒,我們又要怎麼面對自己、和這樣的土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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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隻小綿羊把論文都吃掉吧!

現在真想養一隻旺福的小綿羊,把其他人寫過的論文都吃掉,這樣我就很有創見了….0rz

旺福-小綿羊趕集

時間現在非常早 早的不得了
主人起床看看手上的手錶
主人對我微微笑 心情非常好
餵我吃吃草 早餐吃的非常飽
我也開心的大叫 咩~~~

我好像看到剪刀 在我面前飄
我身上的毛都生氣的不得了
一跟一跟往下掉 全部都死掉 然後變成
many money…… 咩~~~

一直一直叫….
一直一直掉….
變成毛線帽
不要….
….咩

跳蚤在身上奔跑 一直一直跳
全身上下開始癢的不得了
綿羊也會有煩惱 也會得感冒
要報復全世界 把白紙通通都吃掉
一輩都不要再洗澡

綿羊根本不乖巧 壞的不得了
有一天晚上全部都消失掉
吃掉股票跟支票所有的鈔票
讓你沒有 mamy money….. 咩~~~

台灣隨想

最近在面對一個問題,就是台灣到底是沉淪了、還是提升了。

有一種簡化版的故事,是從某黨執政以後,社會一連串的衰敗過程,對比的是從上個世紀末開始的中國提升。這個故事有一種問題,就是把人民的問題推給政府,把個體的表現歸咎於總體。也許台灣的經濟狀況是持平或是後退,但應該不會是服務業兩極化的主因吧?

兩極化,是台灣正在發生的一個過程。並不只是商周版的窮者越窮、富者益富,進而再一次歸咎於某黨執政;也不是藍者更藍、綠者更綠的政治版圖,而是發生在生活周圍的一些小事情,都在慢慢的轉向另一個極端。

先說好的轉變吧。幾年以前,便利商店和人們的關係,似乎只是標準作業流程下的店員/顧客關係。大多數人應該都會承認,對於不熟的客人,便利商店的標準作業流程,應該比看電視的雜貨店老闆來得親切許多,至少不會得在昏暗的燈光、擁擠的貨架上尋找也許已經過期的食物。最近幾年,便利商店成了外食人口的用餐選擇之一,過去由顧客自行操作的微波爐,漸漸的由店員代為操作;當食物從微波爐裡面拿出來的時候,訓練有素的店員會拿出各種特殊的包裝,讓顧客即使用手拿也不會燙到。買得多的時候,店員還可能做一個神秘的盒子或包裝,讓你即使不買購物袋也不會麻煩。

最近某一次臨時下雨去便利商店買雨傘時,結帳之後,店員知道外面下雨,就拿出剪刀幫我把塑膠套和標籤剪下,還詢問是否需要直接幫我丟。於是,我終於瞭解到買一把比外面貴的傘,是可以同時有 “方便” 和 “服務” 兩種價值。

我認為台灣的服務業整體在向上提升,從便利商店的服務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不過,兩極化就意味著還有一些人並沒有跟上來。上個月去廬山溫泉時就感受到另一種極端。許多觀光盛地到現在都還是會請一堆人在路上攬客,廬山溫泉也是。攬客本身是好是壞,並不是絕對的;但是當我停下車想要問路時,攬客的業務只說: “路我等下再告訴你,那請問先生有打算在這邊泡湯或是住宿嗎?” 當我說沒有的時候,他就擺臭臉給我看,同時表示那個景點已經沒了,結果事實上他說謊。

這樣的作為,和廬山溫泉在綻放的山櫻花旁邊堆滿了垃圾和建築廢棄物的景緻可說並無二致。當你習慣了一些應該有的對待、應該有的整潔,又要怎麼面對另一個兩極化之下的台灣?

可是我並不是說連鎖和標準作業程序就是好的、高尚的、進步的;相對的,在離廬山不遠的清境農場週邊民宿,我就看到另一種標準作業流程的醜態。清境的民宿,它根本上就不是民宿,而是平地投機客在清境建立的豪華汽車旅館群。所以,迎接你的是照章行事介紹附近風景的工讀生,而不是對於土地有情感的在地人,夜晚也只有山下就看得到的演唱會活動,和由 7-11 包裝而成的百貨公司地下街加星巴克,而不是恬靜和溫馨。在台灣的高山上搞出小瑞士的建築,但是沒有任何可以感動人心的在地文化,我覺得這是一種病態的極致。

和服務業相對的是人,也就是消費者;我們似乎也用兩種截然不同的價值在生活著;在捷運上保持高尚人的標準:不飲食、不塗鴉,出了捷運站就 “阿~~呸!” 的吐了好大一口痰。類似的事情發生在表演場所更是令人髮指,你最近幾年看電影能夠完全沒一個手機響的機會有多大?你最近有沒有遇到大喇喇就在電影院講起電話的人?甚至在去年底社團的公演,也有人在全黑的狀況下 “啪擦” 的開了閃光燈拍照;當那個閃光燈亮起,我想起一九七三年林懷民與雲門第一次在中山堂的演出,那個閃光燈亮起之後,林懷民宣佈重演,觀眾報以掌聲,如今過了三十年,我們是不是又回到原點?

前一陣子和布長輩說,我覺得以前的劇場觀眾會想著 “也許我不懂,還是謹慎一點”,現在有些觀眾的價值觀比較像 “我是不懂,那你又多懂?” 所以,接電話、吃東西、拍照 (喔,還有看到拿 mp3 隨身聽進來錄音的強者) 都有….

另一個比較奇特的狀況是媒體。從壹傳媒進入台灣之後,台灣的媒體生態是真的改變很大,當然還有政治立場和商業利益對於媒體的操弄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在置入性行銷被理所當然放入新聞的時代,我們就會看到 “台中某酒店在情人節推出划拳送小玩偶” 這種看似揭開什麼內幕其實是酒店廣告的新聞。

你身邊可有人對於現在的媒體感到滿意?但又有多少人能夠拒絕訊息的轟炸,而準時收看公視新聞呢?我們以為網路可以帶來選擇訊息的自由,但是三大報網路新聞的標題都是一個比一個聳動,以吸引讀者點閱,更不用說鄉民爆料已經成為一種運動,恨板變成一種文化,我們在恨板幹腦殘記者,但等下又跑到八卦版爆料,似乎…事情只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邊,它就是一種娛樂,不論本質上是悲是喜、是福是禍。

我想到彼得.杜拉克在《旁觀者》中,提到部份美國黑人民權運動者對於自身的反省。他們說,美國黑人也要面對自己祖先竟然會為了利益而把自己的同胞大量賣作奴隸的歷史。雖然這和沉淪或提升可能沒有什麼關連,但相同的是,我們要面對的外在沉淪,其實某種程度上,是存在於我們內心中的。我感覺到很多時候都有力量在說, “反正就這樣啦,是社會的沉淪而不是我的問題”,但今天又何嘗不是一個靠著自己就可以向上提升的時代呢?那麼,為什麼不呢?

生命之終

如果看得到生命的終點,到底是可以活得更漂亮、還是會把一切的意義都消除?

拿到了健康檢查的結果,任性的結果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以為可以搾出一點時間,是不是卻把大限給縮短了呢?在平凡的終老和燦爛的殞落之間,我,還沒做好抉擇…

微糖綠茶

我想我是微糖綠茶。

就是那種喝第一口挺甜、但是如果喝太多,就逐漸只剩下苦味的那種。苦味沒辦法回甘,因為加了一點點糖。

所以我想我是微糖綠茶,喝多就不甜。

選擇題

最近因為做 FindBook 的關係,很多原本規劃好的事情都亂了;以前大學的時候,亂的結果就是把學業先放一邊,可惜現在作為研究生,似乎沒有這種選擇。就算要把事情仔細的排序,依照事情的短期重要程度、有趣的程度、和未來的發展性來看,都沒辦法得出什麼結論。

或者說,唸了這些書,為了到底是什麼呢?拿學位當然是一個很重要的目標,可是拿完之後呢?或是,賺了錢之後要做什麼呢?快樂與否其實大半來自工作的性質,而非收入的多寡而已。又或是,你真的會快樂嗎?我這樣問著自己。

有些時候,卻連自己現在到底快不快樂都不是很清楚。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吸引我,不管是亂搞的 FindBook、幫廠商做的 Library、自己論文的題目,或許戲劇社的活動,其實都讓我覺得很棒,真的。可是我留下多少時間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呢?每次看到貼在學校裡的 “你今天微笑了嗎?” 才發現今天一點笑容也沒有。每一次出去玩,都得提醒自己專心玩才行,否則心思一下就飄走了。我問,你真的覺得自己什麼都行嗎?你真的覺得同時操縱著這麼多玩偶,不會把自己搞的一團糟?

其實就是因為覺得自己搞得很糟,才不開心的吧。那麼我到底想要什麼?到底要放開哪一條線呢?

感覺自己活像是在三國無雙裡的趙雲一樣;被小兵包圍然後打小兵是很好玩,可是,這樣的日子是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是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